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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惕温水煮青蛙式围猎:始于小恩小惠终将身陷囹圄

从《老友记》起家的肖恩小惠,最终失去了底线,身陷囹圄。

小心温水中的青蛙狩猎

“易向阳作为党员领导干部,理想信念丧失,背弃了入警誓言,变得贪婪膨胀,聚敛财富。面对‘温水煮青蛙’的捕猎,他抵挡不住诱惑,堕落了……”近日,海南省儋州市委原常委、市公安局原党委书记、局长易向阳因“双开”、“温水煮青蛙”狩猎等字眼受到关注。

易向阳并不是第一个在长期围猎中被“煮熟”的领导干部。一些猎奇者想尽办法让领导干部以更隐蔽、更长远的方式放下戒备,在不断上升的“水温”中走向堕落。这种现象值得关注和警惕。

在“兄弟”宴中失去警惕,不知不觉坠入深渊。

“亲爱的儿子,父亲心里感到自责、羞愧和痛苦。他后悔的是自己走错了路,犯了重罪;丢人的是你骄傲的父亲形象瞬间崩塌;痛苦的是,在你即将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关键时刻,我做不到父亲的责任……”

这是浙江省衢州市原规划局党委书记、局长程序在被衢州市纪委监委拘留调查期间,写给儿子的一封信的一部分。然而,这样的忏悔和觉醒来得太晚了。

1991年,程序成为当时衢州市规划局规划设计院的一名基层干部。因为能力强,工作努力,2003年,他被提拔为衢州市规划局规划管理处处长。

规划管理处行使规划方案审批、工程监督和验收的职责,与房地产开发商和其他商人的联系越来越多。很快,程序周围聚集了一群“兄弟”,他们听他的,并以礼相待。这些“兄弟”或从事土石方工程,或从事门窗工程,或从事房地产开发,他们的业务都与策划有关。

在“兄弟们”的支持、包围和抬高下,程序的心态开始发生变化:“当我行使权力时,平时对我颐指气使的老板们对我热情高涨。我发现原来权力也可以让我和大佬们平起平坐,甚至让他们服从。”

违纪违法的“伏笔”在我第一次接受宴请的时候就埋下了。“兄弟”们的周到服务让程序很受用。渐渐地,他沉迷其中,浑然不知“水温”在悄悄升高。

思想变质,行动也一落千丈。除了接受宴请,程序还开始接受礼品卡上的礼物。2005年,他第一次收了5000元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
不知不觉中,“锅”里的水已经沸腾翻滚,而深陷泥淖的程序却早早失去了自救的能力。2020年5月11日,程序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,并处罚金55万元。违法所得予以没收,上缴国库。

放“长线”抓“大鱼”,用“暖面纱”套住领导干部。

事实上,从近年来被查处的领导干部来看,很多人在各种各样、长期的病人“照顾”面前,逐渐放松了警惕,最终被温水煮了。

有的猎人用红包铺路,以“细水长流”的形式输送利益,赢得领导干部的信任。如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公安局党委原副书记何,2013年至2016年春节、中秋节前6次收受商人李现金70万元,为其在工程建设中谋取利益;浙江余姚市应急指挥中心原主任钱以“生病慰问”“报销餐费”为由,收受一老板转账近10年。金额少则3000到5000,多则不超过2万。他还为老板公司的安全生产提供了便利。

有的猎奇者温情脉脉,对领导干部及其亲属关怀备至,像“家人”一样深情义厚。广东省中山市交通运输局原党委书记、局长余锡盆和妻子喜欢出国旅游。老板们组织以家庭为单位的旅游团,不仅解决往返机票、酒店住宿、吃喝玩乐的费用,还支付妻子看中的珠宝、手袋等所有奢侈品。“我记得有一年去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旅行。我厌倦了飞行。后来他们安排去泰国芭提雅,在那里呆了几天没动。多体贴啊!”正是在这种“和风细雨”的亲密攻势下,于西泮的思想防线开始松动,走向了以权谋私的违纪违法之路。

一些猎奇者以兴趣爱好为媒介,与领导干部形成“兴趣爱好圈”,先打着利益相近的幌子搞好关系,再以“兴趣爱好”的名义完成权钱交易。一些企业主深知“不怕原则就怕领导没有爱好”,尽力去做自己喜欢和猎奇的事情。甘肃省人大常委会农业与农村工作委员会原副主任张令平“偏爱”字画,狩猎者打着“利益共享好”的旗号送给他40多幅价值不菲的字画,价值从几万到几十万元不等,而他收藏石头和万文的“雅量”也成为不法商人狩猎的突破口。

那些看似无所求的“礼物”,都在暗中定价。“狩猎往往是一个长期的过程。它隐藏在日常生活、友谊或感情的外衣下。比如打着‘感情’的幌子异乎寻常的关心,以‘朋友’的名义吃饭送礼都是违法的。但当温情的面纱被揭开时,真相往往是丑陋的:狩猎者要的依然是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。‘抛饵’的最终目的是‘猎食’。”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副主任庄德水说。

抵制“围猎”,关键是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。

与直接提出要求、行贿不同,这种“温水煮青蛙”的狩猎方式曲折、隐蔽、迷惑,危害很大。党员领导干部应如何抵御长期围猎?

“我们敢收别人很多钱,是通过开始收别人的礼物‘练’出来的。现在回想起来,真的是可怕的一步。”安徽财贸职业学院原党委书记闫金玲说。

“有些腐败行为是经过包装的。他们以人情、行业潜规则、朋友帮忙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。久而久之,就像病毒侵蚀身体一样,侵蚀自己的内心,不再把自己的行为归为腐败。”浙江省杭州市上城区望江区改造建设指挥部原党组成员、副指挥长赵亮说。

通过这些党员领导干部在“温水煮青蛙”狩猎中倒下的经历,我们可以说出一个关键点:避免被“彻底煮熟”的关键是从一开始就敏锐地意识到,并坚决跳出来。

欲望不能纵,也不能长。“温水煮青蛙”的狩猎往往奏效,因为它是从不知不觉的“小事”开始的。

在国家监察委员会特邀监察员、清华大学基础科学教授刘嘉看来,挖墙脚的人不断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等软手段,与领导干部形成感情联系,最后用人情关系逼迫他们做违法违纪的事情。这种现象被称为“心理绑架”。

“心理绑架通常涉及关系建立、关系巩固和关系利用三个阶段。其核心是用情感代替理性。行贿人一开始会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,只输出资源满足领导干部的需求或爱好,不求回报或只提一个小小的要求,从而形成一种不平衡的关系。不求回报的努力,让领导干部体验到被理解、被关心的感觉,所以容易建立情感联系,减少防御心理和风险。”刘佳说。

虽然“温水煮青蛙”很可怕,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被猎者主观上缺乏信仰和党性。要避免成为被“温水”麻痹的“青蛙”,必须从领导干部自身做起,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。

领导干部为了抗猎,尤其要管好身边人,净化朋友圈。“纵观猎奇和被猎奇的案例,差距往往是从领导干部自身、家庭成员和身边人身上拉开的。”中国廉政法制研究会副会长邓联荣表示,对于一些对诱惑抵抗力强或利益集团难以轻易触及的领导干部,“猎人”可能会从领导干部的外围下手,选择其家人、子女、司机等作为“温水腐蚀”的目标。

加强对领导干部的监督,加大打击行贿“围猎”力度

“许多案例表明,一些党员干部仅仅是因为吃喝而被猎杀。吃人嘴软,手短。一旦管不住自己的嘴,就会成为他们的‘猎物’,离以权谋私、触犯法律也就不远了。”衢州市纪委监委相关负责人说。

有纪检监察干部指出,为了淡化和掩盖行贿与受贿目的之间的因果关系,许多行贿人试图与受贿人建立长期稳定的感情关系,从而构建起一个稳定的权钱交易圈子。为了及时发现问题的苗头,防止党员领导干部在“温水”中失去警惕,纪检监察机关要加强对领导干部“八小时之外”生活圈、社交圈的监督,紧盯接受管理对象宴请、业务往来对象借用车辆等问题。

“作风的变质不是一天形成的。”湖南省衡阳市委常委、市纪委书记、监委主任刘泽友表示,该市出台了党员干部“八小时”监督规定,建立健全领导干部家访、领导干部干预、重大事项干预等八项制度,督促党员干部净化朋友圈、生活圈、社会圈。

“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。猎人愿意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取悦你,正是因为他们想要超常的利润……”近日,福建省龙岩市连城县人大三楼会议室座无虚席,35名党员干部正肃然起敬,认真观看警示教育片《贪婪与后悔》。

“立足身边事开展警示教育,采取案例分析会、专题民主生活会等方式,持续推动党员干部受到警示、教育和震慑,督促党员领导干部拧紧思想开关,做到慎独慎微,从源头上铲除权力滋生腐败土壤,让猎杀者没有猎取之地。”福建省连城县纪委监委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。

为了治理“温水煮青蛙”的狩猎现象,必须加大对行贿狩猎的打击力度。纪检监察机关树立“双管齐下”的理念,在严惩行贿的同时,加强对行贿行为的打击和处理,释放出坚决斩断围猎和甘于被围猎的利益链条的强烈信号。

近日,昆明钢铁控股有限公司(昆钢集团有限公司)党委常委、副总经理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,已主动投案自首,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。此外,该企业另有25名管理人员主动向组织说明问题,昆钢公司纪委对相关人员予以免除或从轻处理。云南省纪委监委坚持“以贿止贿,以贿止贿”。在办理行贿案件时,与行贿人共同提出处理意见,综合运用留置、纪律处分、谈话询问、教育谈话等多种措施处理行贿人。

甘肃省纪检监察机关从严查受贿入手,循迹查办受贿案件。据统计,2018年至2020年,全省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查处涉嫌行贿受贿案件511件,涉案人员641人。其中,涉嫌受贿的234人被拘留。目前已有151人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,法院已判刑102人。

“在排查重点少数、重点岗位、重点人、重点事的过程中,注重发现在项目审批、资金管理、人事管理等方面为不法商人提供照顾和帮助,以及收受不法商人、请托人、特定关系人巨额利益的问题。”甘肃省纪委监委相关负责人介绍,在查处领导干部受贿案件时,他们还与不法商人和特定关系人逐一核实其提供资金的数额、频率、时间、方式和原因,综合判断资金性质。凡请托事项或谋取不正当利益的,将依规依纪严肃查处。

天上不会掉馅饼。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,只有时刻保持清醒和敏锐,自觉净化朋友圈,独来独往,慎用权力,才能避免成为被贪欲之火煮熟的“青蛙”。(记者李报道)

来源:中国纪检监察报